梁 美 芬
美國迪金森大學
人類學有個名詞,叫「文化衝擊」(Culture Shock),
指初到異地,由於價值觀、社會制度、生活習慣、思鄉等
適應問題,所帶來的困擾。不過,文化衝擊
有時也帶來反思,重新摸索和認識自己。
梁美芬畢業時,前途可謂一片光明;既獲留學
美國和法國獎學金,又得太古集團錄用,她卻
不為所動,選擇到北京修讀中國法律。
她的抉擇,要從美國之行說起。
   

 三年九月,梁美芬參加交換生計畫,到美國迪金森大學(Dickinson College)。時值中英談判,中國成為舉世焦點。政治學課中,一些法律系學生談到中國問題,她卻無言以對。「我當時對中國國情,可說一無所知。」身分危機的感覺,頓然萌生。

身分危機

  抵美前,梁美芬是中大學生會宣傳幹事,受「關社認祖」思想薰陶,到了美國她才有身分認同危機,「學生會經常討論國家大事,躲在冷氣房風花雪月,大談愛國,但其實國家概念卻相當模糊。」
  她形容當年殖民統治下的香港年輕人,多是「大香港主義者」,只管稱自己做「香港人」,不屑作「中國人」。可是,當年她接觸的美國人,很多對香港聞所未聞,室友甚至問她是否印第安人!其他人亦只會當她是中國人,香港根本只是地理名詞。但她對中國,卻是一片茫然!
  另一方面,她也對美國有更深一層了解。「當時一般香港學生嚮往西方文化,以為美國民主開放,富裕先進,像個理想邦。到了親歷其境,才知不是那麼表面化,美國文化本身亦盤根錯節。」

文化洗禮

  初到貴境,美國青年男女的關係令她大開眼界。她的室友男伴成群,還常帶他們回宿舍過夜。後來她又發現,並非所有美國人思想開放,部分人在宗教、思想、行為上卻極傳統保守。美國社會問題錯綜複雜,不足為外人道。部分人更口誅筆伐,例如大力批判政府對少數族裔和拉丁美洲的政策。
  梁美芬結識了很多美國朋友,其中的一位小姐,「是極端女性主義者,外貌漂亮,不乏裙下之臣。男朋友是韓國人,她卻事事處於主導,例如吃飯從不許男朋友付鈔,又帶我出席座談會,批判男性只視女性為性對象的想法,灌輸女性抬頭等。」同一社會文化下,思想差異竟至於此,大大擴闊她的視野。

編織中國夢

  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一年的文化洗禮,已教梁美芬脫胎換骨,心境成熟許多;更立下宏願,要進一步瞭解中國,引進西方文化優點,促進中國社會發展。

  回港後,她更積極參與學生活動,先後任中大學生報副總編輯和聯合學生會會長。
  畢業後,她申請修讀北京人民大學法律碩士課程,獲取錄後欣然回國,棄優職和獎學金,過刻苦的留學生涯。
  在北京修讀法律時,又逢八九年六四事件。同行另一位香港同學,選擇移民美國,放棄學業,梁美芬卻仍堅持下來,完成碩士課程,繼續修讀博士。

世上無難事

  梁美芬於北京完成碩士課程回港,再取得香港大學PCLL及曼徹斯特都會大學 (Manchester Metropolitan University) CPE證書,於香港城市大學任教。教學時,她有感於外國要瞭解中國法律,必先具英文版的中國司法記錄。「這個意念提出時,人人都笑我瘋狂。因為有系統的中國司法記錄,中文版本亦付之闕如,更遑論出版英文版本!」
  當時本港研究中國法律的學者寥寥可數,梁美芬已應邀到處講解分析中國法制。她發起整理中國法律和案例,率先譯成英語,促進中國司法制度對外開放。
  她的領導之下,這項浩瀚的司法工程終於完成,並為她贏得二零零零年十大傑出青年的嘉許。
  現時,她仍繼續研究基本法和兩岸三地法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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