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經貿關係是香港的命脈,駐外官員既是港府神經觸覺,又負責捍衛香港權益和經貿利益,責任重大。黃灝玄屢次獲派為駐歐盟的特派代表,立下汗馬功勞。有人視駐外為畏途,原來海外生活,也有令人羨慕,自得其樂的一面!

以黃灝玄常受垂青駐外?原來港府並無部門專責外事,凡派員駐外,有不少先決條件。「駐外的派員,純屬自願前往,所以要徵求同事的同意。有家室妻兒者,或不願離鄉背井。外事職位懸空,亦屢見不鮮。」他曾任職貿易處,又是單身貴族,無後顧之憂,所以能瀟灑自如,先後三次赴歐工作。

   駐歐最大考驗,是語系繁多,各國文化迥異,所以歐洲人大都說多種語言。公務上英語尚可應付,日常交際就少不免其他語言,幸好他法文不俗,仍可大派用場。

   日常的生活細節,更諸多不便,市場買菜要操當地語言,假日又關門大吉。「星期天想逛超市購物也不行!」棲居歐洲,處處不及香港方便。然而,歐洲文化歷史悠久,頗有可觀之處。「歐洲生活優遊,節奏緩慢,更可感受濃厚的歷史氣息和多元文化。」黃灝玄對研究歐洲文化,情有獨鍾,尤似如魚得水,倒也不感沉悶。

   其實,黃灝玄十多年前,已被派往瑞士日內瓦,代表香港與世界各國,進行多邊貿易談判,對經貿談判駕輕就熟。可是,香港經濟全靠貿易,俯仰由人,如何跟大國平起平坐?「談判的學問,在於知己知彼,清楚手中籌碼。盟國的利益關係,就是你的籌碼。」換言之,有如太極拳,要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黃灝玄回想當年,關貿總協定多邊貿易談判討論紡織品配額制,開放全球紡織品貿易,他代表香港在談判桌上周旋。一方面拉攏亞洲和南美紡織品出口國家,力爭取消配額;另一方面又游說發展中國家,以利益交換,向歐美開放商品和服務業市場,緩和衝突,各取所需,當中政治和公關手腕,缺一不可,令他獲益良多。

   其實,黃灝玄長於處理利益衝突,赴歐前亦曾一展身手,他原在政務司轄下任行政署長,處理行政和立法關係。政府提交草案,事前要與各黨派溝通,瞭解團體的關注,平衡各方利益。「例如環保問題,政府訂立了「用者自付」原則,到實施難關重重。因為牽連甚廣,涉及收費和民生問題,政黨為選票會力爭到底。所謂各事其主,政治交易有理也說不清。」他更笑言,有時左右做人難,夾在中間的官員淪為肉俎,他就自我安慰─做官捱罵有理,「這樣一來,就誰都沒有錯」。黃灝玄人情練達,說來輕描淡寫,亦可見為官之難。

   別以為唸工商管理學,就必然是活躍分子,黃灝玄就屬例外。當年在中大,由於未獲分配宿位,居所離校又遠,所以他很少參予課外活動。唯一課外活動是國際經濟學及商學學生協會。該會提供機會,予各地學生到外國交流,因此他曾任學會幹事,參加商業會議及交流團,接待到港交流生。

   「通過對外活動,有機會接觸不同地區學生,參與國際會議,擴闊視野,待人接物,更懂得建立合作關係和團隊精神。」難怪他主理外務得心應手。

   此外,黃灝玄回憶,中大的工管系,向來以研究課題多而聞名,同學要通力合作,方可完成作業。而且個人電腦未普及的年代,趕功課只靠打字機,開夜車通宵達旦,可說家常便飯。可是,同學溝通多了,日後感情反而甚篤。

   不足為外人道的是,他當年投考政務官,原來只是為了可領薪到外國進修。當年畢業,他打算報讀工管碩士課程,回想若沒有工作經驗,讀完亦只是紙上談兵,事倍功半,遂決定先累積經驗。

   「多虧就業輔導處跟進做得出色。政府一發出消息,就發給通知,又鼓勵我投身公務員。我抱著嘗試和有始有終的心態,完成所有考試,順利獲聘為政務官。」最後他一如所願,經驗進修兼得,實不枉當年放棄了獎學金和銀行職位。

   現今香港政治轉型,政府透明度日高,而且勁吹問責風,公共行政更舉步維艱,但黃灝玄以為事在人為,重要是因時制宜。「此外,政務官解釋政策,務求要清晰明白,才能贏得社會各方認同。」

   為政之道,對內開誠布公,對外不卑不亢,才稱得上是內外兼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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