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校友-二零一一年六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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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問友答

陳力元 我心醫肝
陳力元(92崇基醫學,01醫學博士)乃中大內科及藥物治療學系教授,現兼任兩所肝臟中心的主任。他在肝臟疾病研究方面每多創見,並剛獲裘槎基金會「優秀醫學科研學者獎」,成就廣獲國際認同。他有個夢:他的研究和鑑定的工作,最終能夠影響世界。

問:甚麼原因驅使你專注於肝炎研究和肝臟護理?
陳:畢業後,我希望在某個專業範疇上繼續發展下去,96年腸胃與肝臟科合併,沈祖堯教授建議我專注於肝臟醫學研究,並推薦我赴美深造一年。回港後,一張長枱、一台儀器,加上一位助理便開展了10多年的研究工作,同時也是肝炎研究中心的雛型。
問:你主理的肝炎研究中心和肝臟護理中心有甚麼研究方向?
陳:我們主要集中研究:1.肝癌的防治,包括初期診治和風險預測;2.脂肪肝,以及3.肝臟纖維化病變診斷。這3大重心在研究肝臟疾病方面有相輔相成的作用,我們希望透過研究,及早找到一些指標(markers),準確預測肝臟疾病病發的機率,從而影響本地,甚至全球的醫療政策,使醫療資源更有效地、適時地運用。
問:行醫以來有甚麼難忘的經驗?
陳:難忘的經驗都與病人或他們的家人對我的心意有關,全都是些很細微的事。有個在日本當廚師的病人,每次覆診總會送我富士蘋果;另有男病人摺了張有個大紅唇的感謝卡給我。諸如此類的心意,雖談不上甚麼花費,卻是無價的,也令我甜在心頭。
問:工作上,你最大的滿足感是甚麼?
陳:滿足感也多來自病人。醫生能力畢竟有限,生死有時,有些時候,病人瀕死,醫生反而要照顧哀傷家人的心理需要多於病者本身,讓整個家庭度過痛苦的時刻,擔當一個關顧者(carer)多於問題解決人(problem solver)的角色。
問:試憶述一下在學時的校園生活。
陳:醫學院學生的校園生活可謂特別少,而我又分配不到宿舍,加上為要考取獎學金,當年我花了不少時間在讀書上,因而並沒有太多時間享受校園生活。較高興的是在校時成立了橋牌學會,還替中大奪得大專杯,為校爭光。
問:當年師生關係如何?可有甚麼趣事?
陳:當年的老師有梁永昌教授、黎嘉能教授等,他們對學生十分嚴厲,師生關係並不似現在般親密,我們常被老師訓斥,無一倖免。教授診症,我們多會從旁偷師,又時與同學交換臨床所見所聞,互相抽問書本內容,故自謔為「內外全科自學士」。
問:有甚麼原因促使你在與母校有關的機構服務?
陳:我是中大第7屆醫科畢業生,自覺有責任為「中大」這個品牌建立更好的聲譽,讓中大同學日後發展得更順利,而且中大的環境和文化也是我熟悉和喜愛的。
問:你認為大學生活對你的專業發展帶來甚麼啟發?
陳:畢業後,「我想做一個怎樣的醫生?」這問題經常縈繞心頭。我會反思純在醫療服務崗位和學術研究的分別,審視一下自己專業,以至生活意義之所在。
問:你對母校的發展有甚麼建議?
陳:現代資訊和知識唾手可得,今天讀醫實不必死記硬背。中大醫學院應朝全人教育、知識的創造與運用這個方向發展,同時也要強調品格和專業操守,讓醫科生明白到他們的社會責任,懂得享受工作之餘,也能體會運用知識的樂趣,不致迷失。
問:你對在學同學有甚麼忠告?
陳:醫學是科學和藝術的混合體,要享受工作,從中找到樂趣,而不是只求舒服,甚至金錢上的回報。多徵詢前輩的意見,確立未來路向。須知醫科生畢業後才是抉擇的真正起點,每逢十字路口都可說是條不歸路,要小心選擇。

後記
癒我頑疾 衷心感謝
像玩橋牌一樣,陳力元在言談間顯示出他那冷靜的頭腦,以及重視優次策略的思維模式。當他談及學醫、行醫,以至研究的生涯,我們可以感受到他那手起刀落般的診斷。斷症如治軍,無礙他對病人的關懷,這可能是中大醫科畢業生的最大特質。當年以「暫取生」資格獲中大取錄的陳力元,在訪問中經常提到每以母校醫學院的聲譽為念。這位2008年的傑青重回母校,從事教研工作,更能了解學生的心態:「求學豈能不為求分數?更重要的是,在學時我們從臨床病例中學習,學成後正式行醫,卻不能僅把病人視為一個個冰冷的病例。」誠懇關懷,多問一句:「家人知否病情?」往往會令病人銘感五內,由衷感謝。繁重的工作以外,陳力元重視人生色彩的追尋。廣結良朋是他人生重要的色彩,也是這位年輕醫學教授的生命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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