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校友-二零一二年十二月號

Home

專題:迎金禧:回望火紅歲月

點滴回憶 「70後」細數中大情

主持:
區月晶(校友事務處處長,72 崇基社會)
梁天偉(68新亞新聞)

出席者:
劉世鏞(71崇基財務)
盧德明(71聯合社工)
香樹輝(71新亞經濟)
陳志新(72新亞經濟)
陳以衎(72崇基哲學)
趙玉蓮(72聯合中文)
梁 怡(72崇基地理)
陳萬雄(73新亞歷史)
陳偉儀(74聯合化學)
謝淑瑩(74聯合地理)
黎廷瑤(75新亞社會)*
白耀燦(75崇基歷史)
鄭祖澤(76聯合生化)
楊寶熙(76聯合經濟)
陳早標(79崇基生物)
郭艷明(79崇基經濟)
伍展明(79聯合社會)*
*編按:兩名校友因事未能出席,相關內容為會後補充,特此備註。

踏入70年代,香港經濟逐漸起飛,中外思潮薈萃,社會急促轉變。於72年前,馬料水現址只有崇基學院。在72至73年間,聯合及新亞相繼遷入沙田現址,中大的發展亦初具規模。在熾熱的氣氛下,當年中大學生在校園內外,無不熱情投身社會運動;對社會、對國家強烈的使命感,驅使他們為弱勢代言,為公義抗爭。

保釣、盲人工潮、罷課反對削減大學經費、抗議大學四改三、金禧事件……一連串學生及社會運動,締造着火紅的70年代。71、72年的保衛釣魚台運動,觸發在殖民地社會中成長的年輕知識分子反思自身與國家的關係,思考國民身份認同的問題。是次聚會中出席的陳以衎、劉世鏞、香樹輝、白耀燦、黎廷瑤等學生會、學生報的核心成員,亦成為了當中的活躍分子。

議政之風滿校園

「我們最佩服陳以衎師兄!」陳早標欣賞地說:「當年陳師兄在保釣抗爭中被砸穿頭及被捕,我們皆『驚為天人』,欽佩不已!據說崇基院長容啟東教授當年曾前往保釋他,那時候實在有很多令人感動的故事。」白耀燦亦認同當年同學們皆奉陳以衎為偶像。在那段殖民地時代,「上街」實屬罕見,敢據理力爭,與強權對抗,為公義犧牲,是當時社會歌頌的崇高品格;史詩般的浪漫與熱情點染着那段大專生的社運歲月。

在保釣運動的帶領下,學生無不關心國是,高舉民族精神旗幟;在大學校園內,議政之風尤盛。黎廷瑤指出,當年校內的學生有所謂「國粹派」與「社會派」,前者認同大陸政權,思想跟隨內地的意識形態而行;後者則不完全認同左翼思想,並認為應先關懷本土社會貧富懸殊等不公義的情況,為弱勢請命。他回憶說:「國粹派與社會派後來愈分愈開,部分學生甚至出現鬥爭。」鄭祖澤也指出,有學生當年在宿舍中議論時政時,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當時有國粹派學生更把同學稱為「走資派」,即「走資產階級路綫者」;伍展明亦表示當年與李少南教授等在校內喝咖啡,也會被國粹派視為「小資」;社會系陳膺強教授教他們喝「忌廉溝鮮奶」,更屬「法國走資派」的生活,雙方壁壘分明。

黎廷瑤對於當年學生們民族狂熱情況,記憶尤深:「有一次在新亞舉行保釣座談會,邀請歷史系孫國棟教授出席。孫教授其實不希望學生非理性地進行鬥爭,但亦不反對學生組織運動。他嘗試由傳統歷史角度,探討中國民族精神的發展,因此由春秋戰國、五代十國的歷史講起。豈料,未幾部分學生卻衝上台上搶咪說:『現在釣魚台都失陷了,還談甚麼春秋戰國?』在大喊『保衛釣魚台!』等口號後,大家就一哄而散。」他補充指,在當時的氣氛下,學生們經常起哄遊行,有次為爭取宿舍,更一起「操去」校長官邸,要當時的校長李卓敏教授「立即面對群眾」。劉世鏞亦指當年某建築師指激進的學生是受人擺布,於是他們就一起「操去」該建築師的辦公室去跟他理論,並表示那是「自覺的行動」……這類「激進」的聲討活動,當年屢見不鮮。

當時校園內瀰漫着衝突與鬥爭之風,及至每個生活層面,在另一件「公審」事件中,亦可見一斑。「有一次,有名美籍交流生在新亞女生宿舍的房間出現,雖無越軌行為,卻被抓個正着,學生們於是召開了宿生大會,一起討論此事。當時舍監以及涉事的男生與女生都被安排坐在台上,其他同學則輪流上台發言。有人認為學生追求自由生活,此事並無不妥;亦有人認為須嚴格執行宿舍定下的規矩,不能姑息兩人;亦有人稱他們是『姦夫淫婦』,說要『浸豬籠』懲戒;也有同學把此事提升到民族主義之上,說不應保護外國人;也有談及應否遵守傳統秩序,要打倒既有規則……」言論意見紛紜,或封建、或反傳統,甚至提升至意識形態上的辯論,可謂百花齊放。黎廷瑤笑說雖早已忘了結果如何,但那討論的過程着實有趣。

承接70年代初的保釣運動,其後學生亦流行「認(識)祖(國)關(心)社(會)」。陳早標說:「當時學生會組織交流團到廣東看『漁米之鄉』,藉此了解內地的社會及文化,若以現在的用語就是參加『洗腦團』。」黎廷瑤坦言,當年內地共產黨的外圍組織已在大專吸納學生,他指當年學生會神秘地邀請個別同學參加上述的「洗腦團」,他亦曾獲邀到上海及南京等地參觀,隨團還有專人與學生「傾偈」,進行「統戰」的游說工作,務求使學生由「認識」,變成「認同」。然而,當他其後自行到內地考察,見到截然不同的社會面貌,反思過後,與「激進左傾」的同學 在思想上已漸行漸遠。

當年校園內的左傾思潮由70年代初開始發展,直至76年四人幫被捕後才出現戲劇性的轉變。伍展明說:「當時學生會內有數個激進的派系互相鬥爭,更有『打倒一言堂』之說;《中大學生報》部分內容更抄錄自《光明日報》,可見校內極左風氣之盛。即使我參加中大社工隊,到圓洲仔服務貧童,不論在選用兒歌《勞動的光榮》或其他教材上,處處都滲透着左翼思想;我建議唱《有隻雀仔跌落水》,則被指為宣揚『美帝』思想。」他表示,即使他認為學生報、教材的內容要擴闊視野及包羅多個角度,但這卻會被同學排斥,實在無奈。後來至四人幫倒台,這批左傾學生陷入失落,部分更絕迹同學的圈子,畢業後更與原來「反資」的信念背道而馳,投身工商界發展。

政治討論以外,學生亦積極為大學的發展執言。談起當年常與劉世鏞等一起「主修」學生會的日子,香樹輝仍然說得興高采烈:「我甚麼學生會都做過:由系會、新亞學生會、中大學生會……1970年我們在新亞農圃道校內發動罷課,抗議政府削減大學經費。那時3院學生會一起罷課,我們則在新亞靜坐。同學們一路巡班房,拍門游說同學不要上課,巡到牟宗三教授正在講書的班房,他望一望我們,嚇到我們個個走得無影無踪。」他仍記得,當時課室內的同學怯於教授之威嚴,都不肯離開課室;香樹輝則與同學們轉戰校內空地,但由於參加靜坐者只十多人,場面冷清,大家其後也陸續散去。今天說來,當然又是趣聞一樁。

溫馨瑣事總難忘
早在72年前,聯合除了在港島區般含道設校舍外,亦會在港九多處地點借用課室,由旺角廖創興銀行、恒生銀行,以至尖沙咀星光行、瑞興大廈、中環大會堂等,學生上課,就像參加「港九本地遊」一樣。盧德明回憶說:「印象中,聯合的校園『好大』,由旺角一直伸延至中環。同學們天天在彌敦道上流浪,一起由旺角步行到尖沙咀上課,因此同儕之間的關係相當密切。那時我們走到哪裏,老師就在哪裏的餐廳請大家喝茶兼上課。還記得尖沙咀有一間『La Bumba』餐廳,那裏的班戟雖然所費不菲,但卻是最好吃的!我們都是窮學生,平日甚少機會光顧,老師們實在慷慨!」如此說說笑笑,走過4年「流浪」的日子,40年後聯合舊生的聚會上,大家對當年生活仍然津津樂道,緬懷不已。

在盧德明畢業後翌年,聯合開始遷入中大,湯若望宿舍(湯宿)亦告落成啟用。趙玉蓮說:「最初,中文系多集中在般含道校舍上課,每班約有10至20人。在畢業前數月,我們遷入沙田,由於快將畢業,當時獲優先配宿,我得以在湯宿住了數月。」遷入沙田上課,偌大的校園,令一眾一直借用中小學校舍上課的聯合學生如謝淑瑩都帶來震撼:「由港島區遷入沙田,這裏有運動場、有泳池,校園大了,眼界也擴大了,覺得這裏才能稱得上『大學』,那種對比感覺十分強烈。」

但亦有師生認為,當年初具規模的中大,其實甚為荒蕪。楊寶熙說:「我在聯合般含道校舍讀了一年,記得課室是用木窗框,窗外種了很多樹,學生們可跨過窗戶進入課室。但在中大,只覺光禿禿的,最初泳池還未建成,與市區的熱鬧相距甚遠。」香樹輝也記起當年有位來自美國的教授經常向他們投訴中大校舍偏遠的問題:「Where in the world you can find a campus building on the top of a cliff out of nowhere?(你在世界上哪個地方能找到建於荒蕪山崗上的校園?)」一年之後,那教授也辭職不幹了。

73年,新亞亦遷入沙田,在新校舍內,另一種豐富多采的校園生活正式展開。最令校友們難忘的,是崇基與新亞的學生,紛紛到聯合參加舞會的盛況。香樹輝笑着說:「我2年級任經濟系系會主席,需要為系會籌款,我們就舉辦舞會以賺取經費。由於新亞有明文規定不准舉辦舞會,崇基亦無舉辦,所以兩院學生都到聯合辦舞會。我們還戲稱聯合的禮堂為『張祝珊大舞廳』(張祝珊師生康樂中心大樓)!當時每張入場券收5元,包1杯汽水跳舞1晚,許冠文(69聯合社會)、許冠傑兄弟也在那裏唱歌。」據說當時跳的是「Barn Dance」(穀倉舞),學生們會在禮堂地上鋪上禾稈草以配合主題,另外亦有跳當時流行的「A-Go-Go」。

談起級內舞會及畢業餐舞會,區月晶仍記起當年「女同學的煩惱」:「我們女同學會愁應帶哪位男伴出席舞會。因為若與某同學出席,別人就會認定他是我的男朋友。如果真的未有男友,我們就會帶外面的朋友出席。」其他校友亦笑說這亦為「男同學的煩惱」,且稱當年的男同學都是謙謙君子,若有人「認頭」了就不會加入競爭,否則實為「大逆不道」的事。

不說不知,原來新亞當年亦曾舉辦選美活動,但卻是由男同學「反串」選「新亞小姐」。陳志新笑着說:「當年校慶,學生會的活動之一,是舉辦『新亞小姐』選舉。當日他借用姐姐的衫扮鬼扮馬,還表演跳舞。我最後獲選為亞軍呢!後來有人說訪問我,我就一溜煙走了。」他記得報章都曾有此則「選美」報道。

中大素有戲劇界搖籃之稱,白耀燦對「中大出產」的戲劇界名人如數家珍:鍾景輝、殷巧兒、許冠文、馮祿德、顧爾言、古天農、冼杞然、張秉權、方競生、陳建斌、魏綺珊……可謂粒粒皆星,在多屆大專的戲劇節更創下輝煌戰果。趙玉蓮亦補充說:「殷巧兒畢業後,我接手當上聯合劇社主席。其後中大學生會成立,我擔任群育幹事,首次舉辦三院一起參與的話劇《群蠅》,為學生會籌款。由於該劇需要多人參與,這有助推動籌款工作。」此外,伍展明亦懷念擔任聯合劇社主席的日子,他更在1976及77年獲選為最佳演員呢!

當年大學站外是一片沙灘,泛舟海上細賞旖旎風光,是為中大生的浪漫節目。鄭祖澤微笑着說:「我曾試過帶師妹到崇基對開海面划艇,但若划得太遠,水流就會很急,無論怎樣也划不回來。我曾試過要由水警輪拖小艇回岸呢!」劉世鏞也有類似經驗,並指艇家們會密切留意出租小艇的動向,若發現他們未能划回岸邊,就會出動「營救」,把小艇拖回岸上收費5元。由此可見,當年艇家也甚具生意頭腦。

泛舟以外,校友們另一項集體回憶,竟是那一小時一班的火車。「大學首3年走讀,第4年住在明華堂。記得走讀時每早都要跑去火車站。由於火車擠迫,每要站到樓梯,抓着扶手才能站穩,那情況確實危險。」梁怡仍為當日驚險捏一把汗。鄭祖澤記起當年在實驗室,每聽到火車聲,就與同學急着衝落斜路趕搭火車的經歷:「最記得有一、兩次,看到系主任馬臨教授駕車經過,我們就請他載我們到火車站。現在想起來也覺得不好意思!」至於白耀燦則憶述在明華堂「屈蛇」的晚上,村民擔着紅豆粥及魚蛋粉到中大賣宵夜的日子,而陳早標則記得在旺角火車站買出爐燒鵝返宿舍,與同窗們大快朵頤吃鵝髀的寫意生活,眾人均相當享受昔日的美好時光。

以書卷氣為榮
中大濃厚的學術氣氛,亦為不少校友所稱道。陳萬雄回想新亞的學術氣氛,除見於教授名宿的言行身教外,同窗之間,亦有以學術較高下之風。他說:「新亞同學們『招積』學問,還記得當年梁燕城在校內穿唐裝,拿着綫裝書的樣子;此外,一名素有『才子』之稱的學生,得悉英文系有學生成績出眾,就找他挑戰,以背誦鬥多莎士比亞作品來決勝負。」香樹輝亦認同說,當年即使「追女仔」也要把法國哲學大師沙特的作品捲起插在牛仔褲袋中,以顯文藝氣息。陳萬雄補充,在擔任歷史系會主席期間,他亦曾舉辦「中共建國20年文史哲研究研討會」;在保釣熱潮下,亦有「中日百年關係研討會」等,相類似的學術活動每個學期都有5、6次之多。

濃厚的學術風氣,實建基於多位名宿。陳以衎指作為崇基學生,仰慕新亞多位著名學者,他特意到新亞修讀牟宗三教授、唐君毅教授等課;崇基的勞思光教授亦曾「單對單」指導他讀黑格爾的作品。陳偉儀亦認同香樹輝指中大的學者重視身教的傳統,故此學生十分尊重老師:「記得當年在實驗室做研究時,馬臨教授每星期數晚都會帶同餅乾探望學生,與我們傾談。雖然他讀理科,但亦鼓勵學生多看中文典籍,擴闊眼界。」梁怡亦指張熙林教授不論晴雨都拿着傘子,與同學一起跑山考察;香樹輝仍記起當年來自台灣的張果為教授,請他與同學們到尖沙咀百樂酒店吃人生第一頓自助餐的事迹;每到農曆新年,同學們也會結伴到任國榮、伍鎮雄、張丕介、唐君毅等教授的家拜年。

至於各書院的通識教育課程,不少校友指雖然相關內容與主修所學截然不同,修讀時或感困難,但卻能令他們大開眼界。楊寶熙說:「作為聯合的學生,我實在羨慕崇基及新亞,例如前者有IBS(Integrated Basic Study),課程有『人生哲學』,新亞的月會亦涵蓋不同範疇。」劉世鏞亦補充說:「當時不少同學對IBS都感困難,但畢業後,最懷念的卻是IBS。當時一年級修讀的課題包括:『何謂大學?』、中國文化要義,以及西方柏拉圖的哲學思想等,內容相當廣泛。我至今仍記起有本必看的參考書名為《Straight and Crooked Thinking》。」白耀燦主修歷史,副修社會學,亦選修了馬臨教授生化系的課程,在4年級書院要求學生與不同學院的同學一起做報告,他表示由於當年廉政公署剛成立不久,於是他與黎廷瑤等一起介紹廉署,並找相關人士訪問。他相信,中大人對社會時事的觸覺及那份人文關懷,可能是由這類通識課程培養得來。

擁抱關社使命
關懷社會,身體力行,服務弱勢社群亦屢見於中大校友的故事。鄭祖澤憶述:「當年在迎新營中,師兄師姊會與新生探討『大學生有何社會責任?』等議題。這種對社會使命感的問題是他在中學時鮮有想過的。」陳以衎以60年代畢業的師兄提及幫助難民的歷史,說明中大人展現人文精神的傳統,此外,他在學時亦有參加大專服務隊,到蒲台島起橋築路,當年的大專學生純樸而有理想,實在值得欣賞。

伍展明、陳早標亦有談及他們參與金禧事件的經過。伍展明說:「金禧中學(現為德蘭中學)因處理財政失當,被教育署封校,當時我在學生會負責社會服務的工作,響應張文光的呼籲,與同學們一同到場聲援,靜坐抗議當局的決定。」他強調大學自由開放,思想沒有枷鎖,只要認為是對的事,就會義無反顧地參與其中。陳早標亦有參與金禧事件的示威活動,並指入讀大學後,除了讀書外,他自覺身負多種責任;他欣賞大學自由的環境,並坦言「當時無論在外面示威、抗爭等遇到甚麼事,覺得只要返回中大,就不會有事。」學生對中大的信任,皆建基於創校眾先賢的言傳身教。

寄語後學珍重
郭艷明猶記得,入讀中大前,一直都是個害羞的「小妹釘」,在自己「小宇宙」中生活,當時從未想過會投身傳媒:「當年我首選工商管理,打算從商,怎料最終卻修讀了經濟,但當時仍死心不息,副修工管。中大讓我得到很多機遇,令我改變很多。還記得讀書時做滙報,在20多人面前說話,已經是很『大件事』,發言時更害怕得發抖,愈說愈細聲,怎想到日後會主持電視電台的節目?中大讓我踏出『小宇宙』,住宿舍、參加泳隊等,令我擴闊自己眼界,也學會了自律。」雖然最後都沒有從商,但亦無悔當年的選擇。她和眾校友均鼓勵在學弟妹能珍惜在校時光,多參與校內的活動,擴闊視野。

香樹輝指中大傳統之一,是關心中國文化。他寄語中大的同學要對中國文化有溫情和敬意,正如新亞學規所云:「立志成功事業,不怕沒有職業。專心謀求職業,不一定能成事業。」中大學生及校友,應對中國有所認識,為大眾謀福祉,回饋社會。而伍展明則寄語校友能放開門戶之見,盡力捐獻及支持中大整體的發展。

訂正
上期專題第15頁頂部左方照片之正確說明如下:
1965/66學生會幹事代表攝於馬料水碼頭「跳海」前,右起第2人為賴漢明。(此活動為籌福利金而辦。)特此訂正,如有造成任何不便或誤解,謹向賴校友,以及讀者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