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校友-二零一三年九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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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拱興 一草一木中大情

建湖未圓、闢池養德、辦語文桌……容拱興博士(59崇基化學)在中大修園樹人悠悠50餘載,55年入學,69年重返母校生物系任教;96年榮休後,容博士仍繼續擔任崇基學院資深導師,孜孜不倦,服務中大—在湖畔草木之間,盡見他對中大的熱愛,以及那份「止於至善」的崇基精神。

問:你本科修讀化學,為何後來會成為了中大生物系系主任?
答:我在學時,生物屬於一個科目。1957年暑假,崇基的凌道揚校長,邀請了協助台灣東海大學成立生物系的美籍退休教授John T. Illick到崇基成立生物系,由於當時我已在實驗室工作,所以順理成章,當學生助理,副修生物。生物系在57年成立,兩年後我亦畢業,便留在生物系當助教。Dr. Illick在崇基擔任首任理學院院長,他當時向亞洲基督教高等教育聯會申請資助,為生物實驗室購買儀器及設備如:玻璃器皿、顯微鏡、標本等,以及當年全校首部投影機、電影放映機等。每有紙箱寄抵學校,我們開箱就像拆禮物一樣興奮!其後到海外升學,研究植物生理學;畢業後一年應邀返崇基任教,直至96年退休。
問:為何當日會創辦「英語桌」及「普通話桌」?
答:那是我擔任崇基學生輔導主任期間,推行「提高語文能力計劃」的一環。學生都怕考試,我們期望能讓學生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提升語文能力,於是想到若能把吃飯的時間延長,讓他們跟以英語或普通話為母語的教學人員、其配偶,以及海外交換生交談,將有助提升學生的語文水平,亦有助維繫書院內師生的關係。
當時幸得崇基學院,特別是當時的院長李沛良的支持,在教職員聯誼會免費舉辦語文桌。我們甚至編配座位,透過電腦隨機編配,確保每桌的8名學生身旁,都有老師在旁邊分享。其後,甚至設有分享主題,如:介紹節日、分享旅遊經驗等;亦成立崇基學院國際演講會,促進中西文化交流之餘,亦可提升學生的演講技巧。我們把語文桌與交流團互相連繫,成績達到基本水平及出席語文桌的同學,可獲書院不同比例的資助參加交流團,以此鼓勵學生參加相關活動。
問:你一直致力推動崇基學院的發展,其中之一是修建未圓湖。可否分享一下箇中經驗?
答:把「荷花池」變成「未圓湖」的工程是在崇基校董會主席熊翰章及院長李沛良支持下進行的。最初,運動場的鐵絲網設在湖邊,湖畔並沒有小路。我們向體育部申請,把鐵絲網後移至現在的位置,沿湖建方石砌成的小徑。整項修建工程包括:建環湖小徑、拱橋、九曲橋、荷花池,以及多條通往池旁路的階梯;興建後,遊人可從不同方向環迴進出。由於都是我們(崇基)一手一腳開展,整項工程所費都不多於200萬港元!
修建時,我們亦加入了人文元素,把湖畔小徑稱為「哲徑」;為紀念曾在湖畔飼養的鴨子,湖的另一邊稱為「養德池」。最初的構思之一,是把未圓湖化為植物園,栽種不同種類的植物,設茶園、竹園、棕櫚園等;在九曲橋的兩端種風鈴木(又名黃鐘)及紫薇,湖旁亦種有池杉、水杉,以及原有的落羽松等。
問:你認為大學與書院,兩者各有甚麼角色?
答:服務中大、服務崇基,可以說是我對母校的一種回饋。我認為書院與大學兩者是互補關係;前者提供博雅教育,後者則提供專業的訓練。由於書院是較小的單位,師生緊密接觸,對學生個人成長相當重要;至於大學,則為傳授知識的地方,兩者角色互補,而我亦是以此理念貢獻母校。
問:在學時,有哪些科目對你影響至深?
答:崇基的通識教育秉承基督教的傳統,在學時必修的通識教育科,首年的人生哲學、西方哲學,《聖經》、中國哲學思想史、柏拉圖,以至理科生修讀的「基督教與歷史」,以及文科生修讀的「基督教與科學」,都令我印象難忘。通識教育改變了一個人的生活態度及價值觀,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課程,它讓我學會生活取向應以價值為要。
問:回想當年在學崇基的日子,有哪些點滴令你最感難忘?
答:早期我們住在「鐵桶」,那裏沒有房間,一個「鐵桶」住36個人。床鋪可謂「夏熱冬涼」,洗澡用的都是山水,冬天若要熱水洗澡,則要到飯堂拿桶盛水回宿舍用。
在「鐵桶」生活了年半後,我們就入住現稱為「應林堂」的男生宿舍。
問:在金禧校慶年,你對學生有何寄語?
答:我認為學生在迎新營中,應探討如何計劃在未來4年大學生活中,如何追求學問。在這4年,他們應學會獨立思考,自行作出價值判斷,而非人云亦云。若認為做某件事有意義,想過認為是對的,「雖千萬人,吾往矣」;但若想過不對,縱是販夫走卒,都不應欺負。

後記
匠心經營半世紀
容博士曾擔任崇基學院輔導主任、院務委員會委員、教務委員會委員、校園環境委員會委員,以及走讀生舍堂委員會委員等職務,對大學發展貢獻良多。隨他一遊未圓湖,可謂俯拾皆故事:湖內的錦鯉由中國文化研究所繁殖而來;為添校園生氣,曾飼養鴨子,後因防禽流感而停止。九七回歸前,種下「無憂樹」,樹旁更種上罕見的「地湧金蓮」;早年在「桃園」由種子開始,栽種銀杏,至今已有50載歷史……一草一木,匠心經營,都是中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