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校友二零一三年九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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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浩昌 追夢「6號」

「我希望每天早上叫我起床的不是鬧鐘,而是夢想。」繆浩昌(02聯合新聞及傳播學)、RubberBand主音「6號」的工作室裏貼着這麼一句話。夢想,不只把人喚醒,更把原本從事幕後工作的「6號」帶到幕前唱歌。

「Band友」,在很多人心目中就是反叛和不羈的象徵,但偏偏「6號」卻坦言自己是一個深受傳統影響的人:「我在傳統家庭長大,父母讀書不多,他們都很希望我可以過得平平穩穩,做好一份工,到差不多時候就結婚、供樓……」

如果按着這個思路延伸下去,今日的「6號」或許已是一個有一定年資的文職人員。

唯一可做的就是說謊
對於加入樂隊和入行唱歌的決定,「6號」形容為「跳進海中,但沒有救生圈浮浮沉沉地游」,一切都是未知數,反正就跟家庭的期望背道而馳。

畢業後第一份工作是香港電台的助導,由於當時新入職的員工不會簽長期合約,「6號」有一段時間都是以「散工」的形式工作。媽媽當時已不斷勸「6號」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但他一直覺得:「可以業餘夾Band,但如果要叩門找唱片公司簽約,當全職樂隊主音的話,我就不會想。」04年,「6號」的媽媽患上癌病,他婉拒了RubberBand其他4子組樂隊的邀請。

直到05年,媽媽病情漸轉穩定,而港台的工作,也刺激了他去嘗試更多不同的事物。當RubberBand再次邀請他當樂隊的主音時,「6號」終於被隊友的誠意所打動。

談起家庭,「6號」甚至會用「小農社會」來形容父母的保守:「簽唱片的決定不但沒有跟從父母的想法,更加是走向另一個極端,但你又要安撫父母,所以當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說謊。」07年辭去工作,08年出唱片,間中或會做一些拍攝MV的工作,但當時家人對「6號」的所有決定毫不知情。同時,「因為人生轉變很大,自己又不知自己想做甚麼,有時不禁會發脾氣。」他笑言,當時的自己有點像戲中潦倒的人,像「爛泥」。

直到09年的叱咤頒獎典禮,努力和對音樂的熱誠為RubberBand換來樂壇的新人獎,在頒獎台上的「6號」淚如雨下,因為他終於得到認同。

由得到新人獎至今已是幾年的光景,亦曾面對過一些「風雨」。其中,今年七一的那場「風雨」令他們上了寶貴的一課,「6號」更形容此為成隊以來最大的挑戰:「樂隊起初改RubberBand這個名字其實沒有特別意思,只因有趣和語帶相關……但今日回想,名字其實有『能屈能伸』的啟示。」

「我是樂隊主音!」
「如果我是一個『星』,我就只是一個有閃光的人。有時看到外國的樂隊,都會覺得他們的主音很有魅力,但這未必是來自華衣麗服,而是來自其精神及態度。」訪問期間,「6號」多次強調,自己不是一個歌手,而是一個樂隊主音。有人入行是為了大紅大紫,但他只想做回自己:「夠交租便可,甚至未必會有樓,見步行步吧……只要作品一次比一次好就可以了。」比起令自己成名,6號最想令樂隊變得更受歡迎,並與更多人分享自己的音樂。本着對音樂那份單純的鍾愛,「6號」謙稱自己只是「玩音樂的人」,而非歌手或藝人。

由08年出道至今,RubberBand每年都會出一張專輯,而他們專輯的名稱,由Apollo到Easy,首個字母都是按着26個英文字母的順序。

提到作品,如果以一年出一張專輯去計算,「6號」笑指自己有一個很傻的目標,就是希望一年出一張專輯,直到‘Z’:「08年第一張唱片,加26年,即是2034年,那時我54歲……不算老,張學友現在都是50歲。」「6號」拿起面前的計算機,像孩子般興奮地計算着。人如果有理想,又何妨做一次孩子?

「影子樂隊」獲掌聲
曾經有出版社找RubberBand出版《橡膠樹下》,「6號」第一篇文章就是寫自己在中大夾Band的回憶:「其實我的第一隊樂隊是在聯合書院的伯利衡宿舍誕生,我不懂自彈自唱,但就會跟喜歡唱歌的同學,重新編曲,然後一起在宿舍高歌。」去年3月中大舉辦的「三月博群.哈囉中大」,「6號」跟以前一起在宿舍夾Band的校友一同參與音樂會的演出。十多年沒有在中大唱歌,一班當年在宿舍夾Band的人,今天已各有不同的職業和崗位。透過當晚的演出,「6號」很想將一班啟蒙自己夾Band的人再介紹給師弟妹認識,因為他一直都視這隊樂隊為中大給予自己一份最珍貴的禮物。音樂會當晚,當以前宿舍一起唱歌的同學在開腔時贏得觀眾掌聲的時候,「6號」笑言:「這反而比自己得到掌聲更感動,我覺得那一刻是很珍貴,是無價的。」

後記︰忠於自己,衝﹗
在「6號」心中,中大是個美麗的山林,是瘋狂的宿舍生活,更是無悔的青春……《衝》這首歌的MV就正好是在中大拍攝。透過這首歌,「6號」想對中大的師弟妹和有夢想的人說:「夢想是需要的,但不要想太多,忠於自己最重要。既然環境那麼幸福及充滿空間發展,就甚麼都應該去試!」,就像歌詞的最後一句:「歷險 毋須預算 何必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