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校友--二零一五年六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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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經過那些年

劉創馥 讓哲思滑翔

「哲學家」或會令人聯想到沉默、抽離、深邃,以至悲觀等形象,但酷愛玩滑翔傘的劉創馥(95崇基訊息工程,97研究院哲學)可能會一改大家對哲學人那高深莫測的傳統印象。

你能想像中大哲學系有位副教授的嗜好竟是玩滑翔傘嗎?學院派的哲思糅合冒險型的動感,混融在劉創馥的身體。

「我本身好動,滑翔傘已經玩了十年左右,始於德國攻讀博士後期,那時,我住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在『飛』。」劉創馥說。對新事物的好奇和每個人心中那個「想飛」的夢想,驅使他踏上一次又一次,與大自然、與天空互動的自由之旅。

「第一次『離地』的經驗很特別。」當時其實只是離地一、兩米左右,但劉創馥已感到「一種『飄起來』的感覺。」他說那是種前所未有,又難以形容的新奇和興奮──在山與海之間,像鳥兒一樣展翅翺翔,以新的視界,鳥瞰大地……

原來在劉創馥心中,讀哲學可與玩滑翔傘作類比。「哲學的魅力很大,它的世界寬闊、刺激,有各種不同類型的說法,挑戰一般的思維。與玩滑翔傘類似,讀哲學並不腳踏實地,也會有迷失的危險;可是,甫離地,你便會極目遼闊的天際,徜徉於飛翔的自由,同時看到腳踏實地時看不到的景物。」

工程轉哲學 拜學制所賜
玩滑翔傘會有飄到不知名地方的危險,而哲學原來也會令人「迷失」。「讀哲學的人常會有這種經驗:當接觸過各種哲學理論後,會令你洞悉到很多事情似都有問題,很多人都會無所適從,不懂得怎判別對或錯,那是一種普遍的迷失。」劉創馥自言也經歷過這個階段,但他會選擇盡量接受一個最合理的解釋,總體而言,他認為科學的世界觀比較合理,這與他本科唸信息工程學系不無關係。

本科畢業後,劉創馥沒選擇在信息工程方面大展拳腳,反而轉投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哲學專業,「接觸哲學後,發現這門學問和我以前思考過,同時困擾着不少人的問題很貼合,但它還提供了有系統的思考與討論方法,慢慢對它的興趣就愈來愈大。」此外,中大彈性而多元化的學制對他的發展也很重要:「四年制課程有很多學分,讓你有空間接觸不同科目。」當年他副修哲學和德文,造就了他日後可以在哲學的天空翱翔。劉創馥的研究對象─著名哲學家康德和黑格爾都是德國人,若有德語的基礎,往德國海德堡大學攻讀哲學博士自然事半功倍。

正反證據 放天秤上
對科學世界觀的認同,令劉創馥從有宗教信仰變為無神論者。現在他不僅不再相信宗教,甚至把宗教作為批判的對象。他探討「科學與迷信」的課題,又提倡以科學、理性而全面的角度分析事物,把正、反雙方的證據或解釋放在天秤上,看哪邊更有力。他指一般人很少全面去看事物,而親身經歷也容易有先入為主的偏見,不願放棄直覺想法。與宗教相比,他笑言哲學的力量更強大,令他與宗教分離,甚至與它對立。

驟看劉創馥的人生似乎一帆風順──1991年,他入讀中大,得償素願。唸完信息工程,又順利轉讀哲學碩士,其後獲DAAD獎學金赴德讀博士,再獲研究獎學金留德研究;回港後,又順利在母校獲得教席。「我覺得是幸運。」他雖說得直截了當,但「幸運」或因其樂觀性格,其中波折都已忘卻。例如玩滑翔傘少不免有驚險時候,「雖不曾發生過較嚴重的事故,但在石澳就曾發生掛在樹上的小意外。」說時,劉創馥一派雲淡風輕。其實,把纏繞於樹上的滑翔傘慢慢拆解,要花上四、五小時,也不容易。

劉創馥走過的路到底是「幸運」還是樂觀所致?可能也是個哲學問題。不過他做每件事都會準備充足,以最接近客觀的理性選擇,減少困難和失敗出現的可能性,便不是靠僥倖了。他寄語年輕人,要為人生做好計劃,同時以康德的格言:「要有勇氣運用理智,去想對與錯。」勉勵大家不要因循守舊,也不要因怕麻煩而不去思考。

劉創馥小檔案
1995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工程學士
1997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碩士(哲學)
2002德國海德堡大學哲學博士(哲學)
2003-04德國洪堡特基金會學人
2004-09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助理教授
2009至今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