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歌」張文光


張文光(78新亞經濟)很浪漫。不論長相。不談政治。

老婆的小孖辮加革命歌曲。天台石屋的二人世界。燒學費單。寫新詩。闖關。做導演。學生會落選。講的口沫橫飛,聽的如癡如醉;個多小時的瞎扯,逗得我們樂死了,過把癮。

後排左四就是張文光。
老婆仔唱歌仔

最喜歡他講老婆,訪談的錄音帶聽了又聽。

問他喜歡太太甚麼。

「唉,鍾意一個人,怎樣去講呀?她最吸引我,就是那對孖辮,穿涼鞋,唱《我的祖國》:『一條大河波浪寬¡K¡K。』嘩,『砰澎』,冇得頂!」說著,張文光也笑,我們幾個在聽的,早已笑得人仰馬翻。「直情暈咁滯¡K¡K在水塔路邊行邊唱,一唱到『一條大河波浪寬』,冇啦,投降!」張太,真箇萬害!

一年級,加入新亞學生會,適逢反加學費事件。張文光是級代表,收集同學的學費單,過半數便放火燒,一把火燒清光,「燒了,就不用交學費。」校方卻棋高一著¡X¡X直接去函學生家長催繳學費,運動於是失敗,事件最後由黃宏發擺平(張:我還支持發叔做立法局主席!)

天台的雨聲

畢業後,張文光對父親說:「你不用再養我了(張父是小資本家,開廠)。」離家那天,拿一個書架揹一袋書,便與女朋友(今天的太太)組織二人世界,蝸居在大埔舊墟的天台小石屋。

「我記得是瓦背頂,下雨時滴滴答滴滴答,像美麗的音樂。有時半夜醒來,聽著,很浪漫。」最快樂就是早上和女朋友跑落街買燒豬骨煲粥。「現在已不知道哪裏買燒豬骨,太太再也沒空煲粥。」看官有機會請張文光回家作客,千萬記著端上一鍋燒豬骨煲粥,他肯定感動得落淚。

大學畢業後,張文光曾在華叔(司徒華)任校長的小學做代課教師。由於教育署當時的政策不准大學畢業生教小學,張文光便繼續搞社會運動。「幸好女朋友經濟上支持我!」張說。

詩人張文光

張文光的政治形象太突出,大家都以為他對經濟一竅不通,卻不知道他主修經濟,副修中文。「我寫詩架,全世界都沒有人知道我寫詩。」並且在學生報和多份刊物上投稿。

幾經辛苦,張文光找來他的作品,以饗校友:

逃亡............舒

總不能忘懷那夜
在半漆黑的咖啡閣
默默,我聽著
好血淚交織底故事¡X¡X

前年清明,皚皚白雪山
擲人民幣向天南第一峰的決心
盡的紙鳶放不滅的響往
飛過萬水千山,落在鐵網南端
又是清明,汨汨海珠橋
榕樹無語,長堤惆悵
橋下流水咽嗚
唱著偷渡者之歌
歌聲淒清,歌者淒涼
心事如塵,踏著成腳印
江山似夢,明日又天涯
(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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