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杞然不搞gag 寧願引退
冼杞然(75崇基社會)曾就讀浸會書院,上過鍾景輝的戲劇課,後來轉 到中大,即開始積極參與校園戲社活動。他笑言:「自恃跟過名師就『牙擦 擦』,『也文也武』搞起劇團來,我很快便當上崇基學生會劇社的主席。」 那個年代,戲劇在大專院校甚受觀迎,各院校學生積極參加學聯戲劇 節,力爭殊榮。冼杞然在劇社亦編亦導,曾為中大立過不少輝煌戰績。
學生時代寫「毒草」 對許多七十年代成長的大學生來說,戲劇被視為一種抒發情懷的工 具,藉此表達對政治、社會問題的反思和見解。學聯戲劇界一樣有分「國 粹派」及「反動派」,冼杞然屬後者。 冼校友表示,自己以知識分子的批判角度去思考問題,對政治問題很 執著。「73年,我寫了一齣被喻為『毒草』的 《日出日落》,描寫一位留學海外的知識分子,回家後,在一日間所 見到的也教他失望,於是黯然離開。」 那齣戲極富爭議性,拿了學聯戲劇節多個獎項,但同時,校內有人貼 大字報批判他,左派報紙也群起而攻,他個人亦因而引起左派人士的注 意。「當時,新華社掌管文藝事務的負責人找過我,傅奇(長城電影製片 公司總經理,著名左派電影人)也找過我談話,他們異口同聲說,大學生 未必認識到中國實情,所以應多接觸祖國,還邀請我們回中國參觀,了解環境。」
名氣大上位快 其實,他並非熱衷政治,那時投入戲劇活動,源自一股發表慾的勁 兒。畢業後,冼杞然進入無線電視台當助導,「我很幸運,做了三個月助 導便升為導演,我相信是知名度讓我快上位。」另一方面,傅奇在工作 上、生活上給予他不少指導,讓他接觸電影行業,並給他機會拍電影。 他離開無線後,編導及監製過多齣電影,其中傳誦一時的《唐朝豪放 女》便是由他作幕後監製。他在電影界的全盛期,應是在德寶電影公司的 八年(85-92年);他出掌執行董事,出品電影六十多部,而自己編導的戲 亦不少,成功作品有《三人世界》、《黑貓》等,為本土電影開了新風。
黯然離開電影圈 冼校友在93年執導《西楚霸王》後,淡出影圈,轉入商界發展。他感 歎道:「94、95年,香港電影市道仍然暢旺,但有太多濫拍的電影充斥, 那類片收得就一窩蜂搶拍。」 不少人覺得,香港的電影之所以急走下坡,是由於盜版光碟大量湧 現;對此,洗杞然有不同見解:「我認為盜版不是導致港產片衰落的唯一因素;我覺得是電影人先弄垮自己
雖然有不少電影老闆找他開戲,但他覺得所拍的戲「計算90分鐘內有 多少個gag」,不拍也罷。「我的電影以人為本,所重視的是人物的思想和 感情,而不是『搞gag』。相比本土的電影潮流,自己似已out-dated。」 「為何我不再拍戲?因為沒有『真心』。香港的電影問題在哪裡?我覺 得就是將真的故事也拍到很假,反觀荷里活,將很假的也拍到真的一樣。」 冼校友說:「到今天,我仍很喜歡電影,我對電影的心未死。目前電 影市道的潮流、氣氛不許可,但我不會放棄拍電影的機會。」待將來時機
許可,他最希望開拍的電影,是講成吉思汗和秦始皇的故事。
杜國威(82教育學院地理)的故事,本身就帶有幾分戲劇色彩。他是 家中的么子,排行第十二,六歲時,在電台做播音的姊姊偶然帶他到電台 一遊,結果被發掘出播音天份,從此改變了一生。杜校友說:「我由六至 十三歲都播音賺錢,十三歲後聲線變了,我姊姊便叫我努力學業。」 「那時,我很自卑。眼見與我同期的其他童星,各有發展,例如Teddy Robin(泰迪羅賓)、寶珠、芳芳……而我沒有做播音再賺不到錢,只能做 一個平凡的學生,卻又與其他同學合不來,因為我跟他們脫了節。」 他表示自己學業成績並不太好,在港大時只是埋頭苦讀;畢業後,他 在可立中學任教。他說:「自己人生受到最大的衝擊,是在可立的日子。」
執起教鞭與筆桿 杜校友憶述,校長有見他做過廣播劇,就叫他籌組劇社。他毫無舞台 劇經驗,只聽過鍾景輝、張秉權(70新亞中文/75研究院中文/82教育學院 中文)〔張校友現職教師,至今仍致力推動本土話劇〕的講座,便靠自己與 學生一起摸索。 「想起來,我們做創作劇,不做翻譯劇,是正確的方向。」他的編劇生涯就這樣展開了。 他對戲劇一絲不苟,「我們每次參加比賽,會不斷排練,每次出場大 家信心十足。我們每次比賽都會贏。」由是杜國威的名字便在話劇界內不脛 而走,不少行內人賞識他的才華,例如香港港話劇團便邀他撰寫話劇,著 名導演徐克也找他編寫電影劇本。 92年,他選擇當全職編劇,離開了任教十七年的學校;後來更進入香 港話劇團,擔任駐團編劇,期間寫出了《人間有情》、《我和春天有個約 會》、《南海十三郎》等著名劇作。
劇作是用「心」去寫 談到別人的批評, 他道來流露不快:「很多人批評我寫的《劍雪浮生》不忠於事實,那是他們沒有用戲劇工 作者的良心去看戲,只是用知識。」他以堅定的口吻說:「我不敢說自己 所寫的劇本,齣齣都好,但我每一齣戲也用『心』去寫。」 不過,有一位內地劇評人對杜國威鼓勵有嘉,「近幾年,我也試過質 疑自己 「他認為,中國所有劇作家都背負社會和歷史的包袱,只有杜國威用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去寫,從而反映社會面貌。他又指出,中國許多劇作家受
西方戲劇理論的影響,而我則受中國傳統戲曲影響,再結合本土文化而創 作 杜校友更認定使命:「我有責任將廣東話劇發揚光大,讓廣東話劇作 有它的獨特形象,不至被淘汰。」
未被催眠反找到自己 杜國威自認是個很感性的人,他憶述以前教書時,有過一段灰色歲 月:「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有一種很想逃避,想死的感覺,於是去看催眠 師,花了四千元,但我卻從沒有成功被催眠。不過,我從中悟到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救自己。於是我又開始積極做人。」 對杜國威而言,人世間有太多掙扎和糾纏;全靠一份感性,教他寫出 人與人之間的種種細膩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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