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發燒友
馮禮慈


他沒點算過自己擁有多少張唱片,粗略估計,黑
膠碟有一、二千;CD約有幾千,應該不足一萬。

  大學時代,他主修地理,愛上了音樂。畢業後,工作跟地理學沾不上邊,反而成為一個出色的樂評人。醉心於音樂,寫作,夾Band,辦音槳雜誌......十七年來,遊弋於音樂和文字之間自得其樂。

 

  大學歲月,馮禮慈(81崇基地理)跟當年一些「前衛青年」一樣, 蓄了一把長髮,一副不羈的樣子。

  他77年入讀中大,當時「四人 幫」倒台不久,神州大地在社會主義道路上蹣跚而行。很多香港「國 粹派」大學生,也彷彿迷失了方向。校園內「關心祖國、獻身社 會」的浪漫情懷,跟七十年代初火紅歲月比較,簡直淡薄得像一縷輕 煙。


馮禮慈大學時代彈結他的模樣

 

一生怕受束縛

  聽他的同窗說,馮禮慈畢業後 找工作,因不想剪掉披肩的長髮,也不願穿起西裝結領帶,故寧願到 電視台任職編劇,薪金不多,卻逍遙自在。

  向他求證此事,他笑了笑答 道:「也可以這麼說吧!那時沒想過當政府公務員,也沒想過教書, 只知自己喜歡做某一類工作,例如寫文章,於是便隨心所欲。」

  想不到,為了一把長髮、一條領帶,使他走上一條樂評人的道 路。但想深一層,他只是怕受束縛而已。

  問他為何選讀地理?他很坦率 地說,自己是一個典型填鴨式教育出來的鴨子   中學會考地理科成績不錯,這一科又不令他討厭,於是便「順理成章」修讀地理;至於理想及志趣,則是在大學時代才孕 育出來。

 他說,在大學唸書時,接觸到不少新人新事,視野忽然擴闊了; 加上當時功課壓力不大,時間多,很多興趣慢慢培養出來。

  馮禮慈說,當時談得來的同學有郭達俊(81新亞新聞)、潘源良 (81新亞新聞)等「同路人」。郭達俊喜歡攝影,畢業後,一直在香港 電台任編導;潘源良則醉心拍攝實驗電影、聽音樂。畢業後,拍過電 影,寫歌詞。「大家閒來聊聊天,談電影談音樂。」這些課堂以外的 「精神食糧」,填補了他自言迷惘的青年歲月。

大學造就樂評人

  「我喜歡聽歌,又喜歡寫文章, 畢業後出來工作,開始寫樂評。」

  這些工作與地理學「風馬牛不 相及」。然而他認為,大學的日子對他成長很重要。

  「雖然,大學本科教育對我日後 工作好像沒有甚麼直接的『功用』,但四年大學生活,讓我眼界大開, 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對自己的思想發展幫助很大。」

  他亦相信,若非經過大學通識教育的洗禮,未必可以舉一反三,在地理學本科範圍之外,成為一個樂評人。

  「一個評論者如何下中肯的評語?一個只讀過中學的人要他評歌,他或許只會說那首歌好聽不好聽、喜歡不喜歡;


年輕時他不修邊幅,今日的他,自言已「四正」了很多

  要評論任何事物,評論者需要 有識見,有思想深度。大學教育對一個人的思想訓練就很有用。」

  馮禮慈寫的樂評逐漸受人注目,恰好是香港本土流行音樂開始 蓬勃的時代。

  「那時候,有人覺得中文歌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有專論中文歌的 樂評人。很多樂評,往往由娛樂記者執筆兼寫。我開始評中文歌,文 章寫得多了,想不到就被視為『樂評人』了。」

學會豁達

  除了欣賞評論音樂,馮禮慈亦 試過「夾Band」,不過他坦言自己絕對沒玩音樂天份    「我經常記不到歌譜,連三段也記不到。」

  然而「夾Band」的經驗,對他寫樂評有很大幫助。

  「我懂得分辨樂手演奏的水準及 技術的難度,同時入過studio,亦讓我更清楚監製的角色,聽唱碟可知監製的功力。

  「當時,我覺得本地很需要一些懂音樂的人去擔當樂評人;我很幸運 能配合時勢所需,努力去做。最後能成為樂評人,可謂是一個巧合。」

  他早期「地盤」有《結他》、《國際城巿》雜誌及《翡翠週刊》。 後來他一度與友人合作,辦《Top》音樂雜誌。可惜行政、財務等工作是他的「弱項」,結果,這份雜誌最終無法生存,之後,他告訴自己不再辦雜誌,還是打工好了。

  十七年來,他一直在傳媒工作,曾任職電視台編劇及《號外》雜 誌編輯等;亦曾在商台工作,負責《豁達音樂誌向》的編輯。

  談到豁達,談到包容,馮禮慈倒是一個例子。由 Pop到Rock 、Heavy Metal、Jazz、古典……甚至中樂、粵曲等,他都喜歡聽。談 做人處世,他說:「都經過了憤怒、掙扎的日子,現已學會豁達。」

  在大學迷上音樂,到啃樂理,落手落腳夾Band,搞音樂雜誌, 沒有那份投入,馮禮慈這個「心頭好」,恐怕不會那樣「愈愛愈深」!

 

馮禮慈

曾任麗的電視編劇,辦過音樂雜誌《Top》,亦曾在《號外》及《豁達 音樂誌向》任總編輯。現為流行雜誌《Box.》總編輯。


馮禮慈的最愛

  要他介紹音樂的「心頭最好」,他的反應是--「這麼多,真的很難說......沒必要作出選擇吧?」

  撰寫客觀的樂評文章,跟感性地說出觸動靈魂的滋味,可能的確不容易;幸好,他終能說出兩位音樂人的名字:Bob Dylan及Roy Harper。

  「我從大學開始聽Bob Dylan的歌,他的音樂一直有發展,有提昇。現在我依然愛聽。他很有深度,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樂手!」

  至於Roy Harper,馮禮慈在他的一篇專欄文專中,這樣描述Roy Harper的音樂:

  「Roy Harper的音樂,每次都能撩動我感官世界的最深處,將我整個人從現實世界中,抽到一個完美和諧的境界。

  那樣美麗的音樂,我實在再找不到了。它簡直百分百「打中」我。遇到Roy Harper的音樂,是我一生人其中一種福氣。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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